2013年3月3日星期日

阿拉伯語不僅僅是種語言

在全球的情報界,比利時一直是一個漏洞。自一九九〇年以來,報告說比利時有一萬九千本“空白”護照遭竊,這只是政府官方通報的數字。事實上,它們是被政府的公務員受賄賣掉了:其中四十五本是在比利時駐法國斯特拉斯堡的總領事館售出的;二十本是比利時駐荷蘭海牙的大使館售出的。刺殺反塔利班抵抗戰士艾哈邁德·沙阿·馬蘇德[1]的摩洛哥殺手所使用的兩本護照,就是屬於後者。庫瓦所持有的六本比利時護照中的一本也是如此。另外五本估計屬於仍然失蹤的一萬八千九百三十五本護照之內。

聯邦航空管理局利用它遍及國際航空界的關係和影響力,核對了機票和旅客名單。這工作很麻煩,但出入境印戳能精確地指向該核查的航班。漸漸地,事情開始露出了端倪。塔菲克·庫瓦似乎在負責秘密籌措鉅款,用於目的不明的採購。沒有證據表明他親自出面籌款,所以唯一合乎邏輯的推理是他出資請人以他們的名義進行採購。美國當局將不遺餘力地去查清他到底見過什麼人。他們猜測,這些名字將會揭露出橫跨歐洲和中東地區的整個恐怖組織網路。而引人注意的是,有一個恐怖主義時常襲擊的國家這個埃及人尚未造訪,那就是美國。

最後是在米德堡,追查的線索中斷了。那台在白沙瓦公寓中繳獲的東芝電腦裡下載了七十三個檔。有些僅僅是航空公司的航班時刻表,上面所列的庫瓦曾經搭乘過的航班現在已經搞清楚了。另外一些是公共領域的財務報告,顯然引起了這位財務總管的興趣,所以他留作以後仔細研究。但它們說明不了什麼問題。

大多數文件是英文的,也有一些用的是法文和德文。已知的是,除了母語阿拉伯語之外,庫瓦對這三種語言都運用得十分流利。現被關押在阿富汗巴格拉姆軍營裡的三個被抓獲的保鏢,已經全盤招供,他們透露說那人還會說一些普什圖語,這說明他曾經在阿富汗待過一段時間,雖然西方情報機構尚不清楚是在何時、何地。

引起不安的是一些阿拉伯語的文本。由於米德堡基本上是一個巨大的陸軍基地,所以由國防部管轄。國家安全局的局長是一位四星上將。在這位將軍的辦公室中,阿拉伯語翻譯處處長來求見了。

自九十年代以來,除了頻繁的巴以衝突之外,伊斯蘭恐怖主義開始發展,所以國家安全局的阿拉伯語翻譯隊伍一直在擴展。最突出的事例是一九九三年拉姆齊·尤素福試圖用汽車炸彈襲擊世貿中心。但在“9·11”以後,上頭強調:“這種語言的每一個單詞,我們都要知道。”所以阿拉伯語部門非常龐大,譯員隊伍有幾千人,大多數是在阿拉伯國家出生並接受教育的,但也夾雜著一些非阿拉伯裔的學者。

阿拉伯語不僅僅是一種語言。除了用阿拉伯語寫就的《古蘭經》和一些學術經典以外,有五億人口說這種語言,但至少有五十種不同的方言和口音。如果說得很快、帶有濃重的口音、使用當地的土語、通話的音質不好,那麼就需要依賴一名與說話者來自同一地區的譯員,才能理解每個詞語的確切意思和細微差別。

而且這是一種花哨的語言,廣泛使用想像、奉承、誇張、明喻和暗喻。此外,該語言還十分圓滑,日文翻譯,語句中常常含有暗示而不是明確地表達意思,大安區翻譯。這與表義單一的英語有很大的差異。 “我們核查到最後兩份檔,”阿拉伯語處處長向局長報告說,“它們似乎出自不同的寫作手法。我們相信其中一份檔很可能出自於艾曼·紮瓦希里本人,另一個是由庫瓦寫的。根據紮瓦希里此前的講話和錄影,第一個檔的寫作風格似乎就是他的。當然,配上話音之後我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。

“回覆好像是來自庫瓦,但我們沒有存錄他所書寫的阿拉伯語文檔。作為一個金融家,他的常用語言是英語。 “但兩個文件都反覆提及了《古蘭經》及其中的段落。他們在祈求真主保佑現在的某件事情。我有許多阿拉伯語學者,但《古蘭經》中所使用的語言及其微妙的意義很特別。是在四百年前寫就的。我認為我們應該召集古蘭經委員會來開會討論一下。”將軍點了點頭。 “好的,教授,聽你的。”他抬頭對他的副官說:“把我們的《古蘭經》學者都召集起來,哈利。安排他們坐飛機過來。不得延誤,不得推託。”

[1]艾哈邁德·沙阿·馬蘇德(Ahmed Shah Massoud,1953年9月2日-2001年9月9日),塔吉克族,阿富汗軍事領導人。一九七九年,蘇聯發動阿富汗戰爭。馬蘇德率領阿富汗遊擊隊展開抵抗運動,因其在潘吉沙爾峽谷的活動對蘇軍造成重創而被阿富汗人尊稱為“潘吉沙爾之獅”。二〇〇一年九月九日,死於謀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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